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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甘 凡手指处,必有浮屠
2019-05-05发布 1428浏览
时光在唱歌Lv45

118篇游记,390粉丝

我的出行信息
  • 出发时间 2019-01-02
  • 人物 家庭出游
  • 人均费用 6000
  • 出行天数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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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每一个个体都是唯一的。 比如 你、我、我们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永不再会,即便一百万年以后也不再有,而之前我们也不曾存在。这就是为何一部好的小说珍视每一个“个体”的独特性,每个人都是一个星球,我们彼此相连又不相连。
—— 以色列 ,阿摩司·奥兹《我爱 耶路撒冷 ,但它变了》

缅甸 曾被西方人喻为“ 亚洲 隐士”,当你走进这个国度,仿佛踏入一段单程的时光隧道——它只能穿梭回过去,而无法透视未来。尽管经济发展缓慢、科技和基础设施落后,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也并不富足,甚至与温饱还有段距离,但这并不影响 缅甸 人以热情、善良对待所有抱着好奇和观光心理的游客。人性的温暖和善意,是可以超越语言和文化的,无论在第一 大城仰光 ,还是佛教圣地 蒲甘 或古都 曼德勒 ,都能感受到他们的 平和 友善,路边售卖椰子和头顶菜篮的女人、脸上写满沧桑的老人、眼神清澈充满好奇的出家女孩儿,在尘土飞扬的寺庙外、活色生香的菜市场和热气腾腾的集市里,在安静繁忙的餐厅或饭馆,总会得到善意的帮助或回应。

这是关于生活,我能说出的一切。我们都觉得自己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人,有些人知道自己愿意做什么样的人,但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人。随着年龄增长,你会做自己多一点,在乎别人的想法少一点。在这趟旅途中,所有的事都不会像希望的那样发生,但到最后,这些都不要紧,我们终将原谅这个世界,原谅我们自己。走过了,看见了,知道了,沉默深处有海样喧嚣,爱过的人都能听得见。

众庶之所思,意外之“繁华”

面对压迫、掠夺和孤单,我们的回答是生活。
——加西亚.马尔克斯

清晨, 仰光 机场。
准确的说,我们出发时还算不上清晨。南 方城 市亮天晚,刚过5点钟什么都是黑蒙蒙地,城市尚在沉睡之中还未苏醒,白日里喧嚣仓皇的 仰光 ,此刻看上去有种朦胧的寂静。街边打烊的店铺有的亮起门口一盏小灯,透过玻璃窗泛出温暖的颜色,路灯似乎都没更新换代,没有帝都那种将一切探照无余的惨白。寂静之中,我只听得到出租车发动机的声音,窗外有风吹过,拂得树叶一阵沙沙。

车行经过茵雅湖畔,看到零星的早起行人,开始在湖边锻炼健身。或许再过一会儿,湖畔就会升腾起苍茫的白雾,植物们沾带着晨间的清新露水洋溢出生机,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即将来临。而我们,晨曦之后就要告别这座还未完全熟悉的城市,一路飞向 缅甸 大平原更凉爽的北方—— 蒲甘

和崭新气派的国际航站楼相比,国内厅这边安静得门可罗雀。好不容易在当地一位差旅人士的指点下换好 缅甸 国家航空的登机牌,安检处打着哈欠的大叔亲切微笑着帮我们检查,连电脑和水杯都不必拿出就直接放行了——果然我猜得没错,安检如此轻松是因为搭乘国内航空的多半是国外游客,偌大一个候机厅,转来转去也很少见到普通 缅甸 人的身影。这张价值RMB800元左右的机票是一早就订好的,我很有些好奇 仰光蒲甘 所在的 良乌 镇,实际地面距离只有二百余公里,空中却仍要花费1个小时。可鉴于未知的路况问题,宁愿选择有些昂贵的机票也不愿意在大巴车上颠簸6个多小时。

这也是我第一次搭乘法宇航类的小飞机:其实除了几乎能把人吹跑机翼处旋转在外的螺旋桨,感觉和普通航班没什么太大差别。飞机很新,座椅也相当舒服,新年刚过,圣诞装饰仍挂在机舱内,身穿民族服装的空姐温柔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我翻出刚刚在摆渡车上抢拍的几张照片——难得看到日出,可惜机场的栅栏和远处的棕榈树弱化了它的美丽,不然这样的 朝阳 和彩霞,也堪称无双。

作为此次 南亚 之行的终站,我对素有“ 万塔 之城”的 蒲甘 心中的确抱有“不一样”的期待:毕竟是和 吴哥窟婆罗浮屠 齐名的 亚洲 佛教三大遗迹——它见证了 蒲甘 王朝全盛时期的繁荣,是 缅甸 最富盛名的古都之一,更别说缅族建立的第一个统一王朝就定都于此,且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作为国家首都。不管在明信片还是旅游书籍中, 蒲甘 都以其数量巨大、保存完整的佛塔而闻名于世。在这座约25平方公里的古城内,保留着 缅甸 各个历史时期建造的众 多佛 塔和佛寺,据说全盛时有400万余座,作为 缅甸 建筑艺术的缩影,今日的 蒲甘 佛塔成为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

见过了 吴哥窟 的举世辉煌, 蒲甘 还会带给我不一样的惊奇吗?俯瞰飞机舱外云层之下一望无际的缅北平原,我有些困倦也有些兴奋,兴致所至,索性拿起缅语的航空杂志,对着上面的佛塔图片认真研究。天书般的文字肯定是不能读懂的,但照片是国际通用语言——从空中鸟瞰拍摄,无数赭红色古塔、满地的寺庙和塔群像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分布散落一地。绚烂阳光里,每一座佛塔似乎都被金灿灿地点燃了,呈现出淡淡的橘红颜色,端庄矗立的身影,仿佛昔日王朝落寞的背影。

它们看上去华美、古典,却又透着苍凉,在红土荒野里兀自显得壮观瑰丽。杂志还没翻完,机长广播开始提示飞机即将下降。才刚八九点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戴好墨镜,从一侧的舷窗望出去,希望能看到和照片上相似的景象,但很遗憾并没有:视线所及之处,是无尽的黄色沙土,低矮的山丘连绵,其中一条银带般的河流穿城而过——想必是 缅甸 第一大河 伊洛 瓦底江没错了。伊江 河源 有东西两支, 东源西藏 察隅 县伯舒拉 山南 部,在 中国 境内被称为“独龙江”,流经 云南 独龙族怒族自治县后经西南进入 缅甸 ;西源于缅北山区,两江在 密支那 城以北汇合后成为 亚洲 中南 半岛的大河之一,沿岸形成的中央河谷平原则是 缅甸 最重要的农业区,下游三角洲更以盛产稻米而著称。

这条 缅甸河内 输的大动脉,全长2700余公里,流域面积达41万平方公里,由北向南贯穿 缅甸 60%以上的国土,之后注入安 达曼 海。可以说, 伊洛 瓦底江乃是 缅甸 文明的摇篮, 缅甸 历史上各王朝的都城如 蒲甘卑谬曼德勒 等,基本沿这一“母亲河”分布坐落。作为为缅族的中心地和发祥地, 蒲甘 城就位于富饶的 伊洛 瓦底江中游—— 临江 左而居的古城,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飞机准时降落在 良乌 机场,乘客们三三俩俩走下舷梯,先被炙热的阳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我打量着眼前的“国际机场”:只有一个小巧的平层候机楼(也兼作为到达厅),没几步走进室内,大家不得不聚在门口等候着被“人工”运输的行李——机场太小,连自动传输带等设施也一并被省略了。 南亚 大部分城市只有凉、干、雨三季,特殊的热带季风气候为这个新年月初有点燥热的上午,偶尔带来凉爽的穿堂风。等候间隙我探头看了看厅外的情况,没有巴士也没有服务柜台,就连换登机牌的柜台前也大都空无一人,集中于早晨10点之前的国内航班,这个时间基本都已经到达了。

蒲甘 古城分为新、旧 蒲甘 及机场所在的 良乌 镇三个区域,大部分佛塔都集中在旧 蒲甘 ,自然也是主要的旅游区,攻略上写明的古城通票(寺庙游览票)为20美金。时间尚早,我慢悠悠地拿着行程单翻看,预定的酒店在江畔距离机场只有10公里,估计现在就去怕也无法入住。正琢磨着,一个不太标准的英语口音从身旁传来:“Hello,Do you want to take TAXI? Can I help you?”

我抬头,中等身材,一样的笼基裙一样的黝黑面孔,眼神有点闪烁也有点投机,给人一种狡黠之感:看上去是个“老油条”。没等我开口,他继续一连串地再度开讲:“酒店在哪里?你有地址吗?搭我的车没错的,而且我的英语很好,”他努力地注解着,“比这里的大多数司机都要好。”这倒是个关键,我想起清晨因为口音和没有完整的句子,和 仰光 的出租司机对接航站楼问题花费的半小时。和大多数普通人相比他说的慢但发音确实还算清晰,只是这种非正规出租车的司机,多半也会兼任当地导游,难免在车上推销自己的包车游览,在不知晓当地情况下比较价格,只能和马蜂窝的推荐比。“好吧,”我有些无奈,决定杀杀价,“去旧 蒲甘 的河景酒店,大约多少Kyat?”“12000?”他眨眨眼睛,“10000,”我笃定地看着他。“OK,如你所愿,今天是新年!”他耸耸肩笑着,开始帮我们搬行李箱,“新年快乐!”

二手的丰田车很新,看得出保养挺用心,他打开空调,准备好凉席坐垫和水——尽管,躲开晃眼烤人的阳光后我并不觉得热。他热情地招呼爸妈上车,显得从容有礼,“您会说英语吗?”他转向老爸,老爸不知他问的什么,只顾着急地摇着头,我笑了,“一点点吧,有的单词可以。”“你的英语真好!”我无法回应这夸张的奉承,打算欣赏下窗外的风景,却只看到一片尘土飞 扬中 面目模糊的公路。“计划在这里待上几天?有行程了吗?已经包车了吗?”“不急,大概6天吧,应该不用那么紧张,还没有找。”“那你的时间很富余!”他一边熟练地开车一边积极和我对话,“完全够用!你们酒店就在景区附近,周围有不少寺庙可以步行或者骑车去。再用一天游览外围的几个大寺,然后还可以游江!想看日出吗?或者日落?我知道一个绝佳的寺庙,可以爬上去看.......,”他滔滔不绝地。“你知道的, 蒲甘 大多数寺庙是不允许攀爬的哦!”——我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的情况基本无人提及。至于日出,始终都是我的放弃项目,而在看过那么多次不同的夕阳之后,除非是热气球上观日落,否则单独为此,意义不大。

车子渐渐远离了机场路,视线里终于不那么荒凉,见到了植物和绿色。又过了几分钟,我们在高低起伏的柏油路上晃着,这条路宽约五、六米,路肩残破,两边有不算规整的绿化带,我想这大约是 缅甸 的省道或国道了,比起之前坑洼的土路好一些。司机继续着他的发言,“啊对了,我的名字是TONGTONG,很好记的,希望你能记住哦!我喜欢 中国 游客,不喜欢 韩国 游客,他们......那种感觉很不好。你看,这是顾客给我写的留言,”他腾出一只手拿给我一本笔记,我翻开几页,都是歪歪扭扭的 中国 字,居然有人写了大段,夸赞他的服务和车况。我忍不住想,与 韩国 游客相比或许是因为国人在车费上不会斤斤计较?旅游在外大手笔是我们同胞的特色之一。眼前有红砖的小佛塔闪过,很快,我来不及看清楚它们的样子,紧接着我们又回到了土路,街道两边陆续出现了房屋和棚户,有当地人骑着摩托在路边迅速驶过,Tongtong不得不时时按着喇叭警示摩托车、牛群和马车。

再拐进另一条更窄的土路,他告诉我酒店快到了。我注意到前车窗几十米处,有一座气势恢弘白黑相间的佛塔——白作为它的底色,黑则应是年深日久的磨炼和熏染。车停在它对面一个庭院的喷水池前,灰尘神奇地消失了,城堡残垣式的大门内是整洁的红灰砖路,绿树荫荫三角梅盛开,池前一排同色淡红房屋,旁边一汪蓝色的户外泳池,几把躺椅和遮阳伞静静伫立——这环境和外面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世界。忘记抹防晒霜的皮肤干得难过,没看到 伊洛 瓦底江的影子,也没有水汽和雾气,难道酒店不是坐落在江边?我狐疑地下了车,有些心不在焉,四处张望。老妈付好车费,“你们......愿意搭我的车去看外圈远一点的佛塔吗?”Tongtong试探着问,有点紧张,“明后天已经约出去了,不过那之后是随时可以的,”他给了整天的包车价格,似乎和马蜂窝的提示相差不大。“可以,我们先休息,然后这两天在附近转转,”他神色顿时放松,像做了笔大生意。“能留给我邮件和电话吗?”我犹豫了下写好邮箱地址,他熟稔又开心地和酒店接待用缅语打着招呼,上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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