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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的记忆----碎叶古城遗址：探访李白出生地（下）》（251）
 
【接待续】
车子出 比什凯克 市区，行驶在广袤的戈壁大漠中，四周没有人烟，只有近处的 天山 静静地注视着我们。车子在大漠中行走了一个多小时，阵阵狂风裹挟着砂石敲打着车窗，发出可怕的声音，肆虐的大风吹得车子摇摇晃晃，像巨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波逐流，任凭吹打；昏黄的太阳在沙尘的世界里发出暗淡的微光，是那么的可有可无，车子的仪表显示，现在的车外温度是零下20度！
车子在一个铁牌前停了下来。导游说，这里就是碎叶古城遗址。我站在茫茫的大地上，皑皑白雪一直延伸到远方，消失在大地与 天山 连接的地平线上，空旷而雄伟；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阵阵凛冽的寒风带起片片浮雪，弥漫在冰天雪地的世界中，远处不时传来可怕的风声，在寂谧的世界中显得单调而凄厉。
我扒开脚下的浮雪，露出干枯的地面，瓦砾和尘砖沉睡在白雪之下，诉说着千年的沧桑，凹凸不平的雪地连接成片，组成浩大的画面，残缺而悲壮……
我贴近铁牌，努力辨认斑驳不清的字里行间中的含义， 这是一块俄文说明牌，可以依稀看出“SUIYE”的英文字样。文字下面是一个简单的示意图，我猜测那就是碎 叶城 了。
站在凛冽中的铁牌前，看着眼前的一切，头脑一片空白，只有震惊和震撼，震惊于岁月的连绵不绝，震撼于历史的真实与无情。
我曾经设想过碎叶古城遗址的景象，虽没有断壁残墙的壮烈，但绝不是眼前空旷无垠没有联想空间的空灵。有联想才会有希望，有希望才会有灵魂，有灵魂才会有未来，而眼前呈现的却是一片空灵……
我悄悄地捡起一块残缺的瓦砾，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我们顶着寒风行驶在莽莽的世界里，我望着渐行渐远的 天山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努力想驱散周围压抑的气氛……
空气还是原来的空气，心情却轻松许多，我在上车前的刹那间把残缺的瓦砾悄悄地还给了曾经是故土的大漠……
 
2019年1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