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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有时候会吃牛肉面,不过,她的主要目的不是牛肉面,而是那家牛肉面店里有好吃的炸串,每次和女儿吃牛肉面的时候,她吃点牛肉面把炸串吃完,我吃点炸串把牛肉面吃完。
如果不加肉,你基本上看不到牛肉面里的牛肉,每次快吃完时,我会用筷子夹起薄得可以看到光的萝卜片扔到嘴里后,不甘心用筷子在汤里划拉几下,这时,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牛肉丁在汤里迅速漂起来,再去夹时,牛肉丁又沉入汤中,罢了罢了,还是小时候的牛肉面令人怀念呀。
在
新疆
出生的男娃娃和丫头子大都对牛肉面情有独钟,这种亲民的小吃占据了我们儿时到长大后许多记忆。小时候,牛肉面对我来说是一种高大上的存在,那时候家里条件一般,在十岁前,进食堂吃牛肉面是一种奢想。
那时,上街吃一个烧饼就是最大的享受了,记得当时
裕民
县有一个市场,就在现在市场的位置,在市场一角,有一个烧饼摊子,摊子很简单,铁皮油桶锯掉盖子,里面糊上泥巴,烧饼贴在里面的炉壁,一个烧饼一毛钱。
通常我攒够四五个白酒和啤酒瓶子卖上一毛钱后,就去市场买烧饼。递给老板钱后,就眼巴巴等着烧饼出炉,嘴里咽着口水。等到出炉那一刻,盖子打开,饼香溢出,用铁钩钩出后,我拿到手上,又烫又香,把带着芝麻一面朝上拿着,等不及凉下来,撕下来一块塞到嘴里,面在炭火的炙烤下散发特有的焦香,混杂着芝麻香,吃完后把掉在手上的芝麻再吃掉,心满意足的回家。
小时候仅有的一两次吃牛肉面的机会是在
塔城
。一次母亲带着我到
塔城
看病,中午时在现在
和平
街的一家牛肉面馆吃了碗牛肉面,印象中大瓷碗中,汤清面细,上面铺着一层牛肉片,几乎把面都盖住了,加上翠绿的香菜和青白色的萝卜,吃得满嘴流香。
后来,在
塔城
上学,周末约上同舍的三五好友,逛到中午在四小门头的唐氏牛肉面馆吃顿牛肉面算是改善生活了。那时的牛肉面真叫牛肉面,一年四季,面馆里人声鼎沸,催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尤其是到了冬天,掀开棉布帘,里面雾气氤氲,人影绰绰,只听见吸溜吸溜的吃面声,还没有点面,已经感觉肚子里咕咕直叫,就等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解馋了。
那时的
塔城
,东西南北都有好吃的牛肉面馆,尤其是唐氏牛肉面馆,具有牛肉烂软,萝卜白净,辣油红艳,香菜翠绿,面条柔韧、诸味和谐,香味扑鼻的特点。那时和朋友开玩笑,请客到“唐氏大酒店”,实际就是请吃一碗牛肉面。
工作之后,牛肉面成了家常便饭,和朋友小聚或者聚会到深夜,往往要吃一碗牛肉面才算妥当。宿醉后的第二天,要吃一碗牛肉面,大多把汤喝得见底,直吃得发梢冒汗,还要将酸辣的清汤喝个精光,打了嗝才算醒了酒,许多嗜酒的人叫牛肉面为“牛大夫”。
后来,吃牛肉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牛肉面里的牛肉片从大变小,从厚变薄,后来再从薄片变成肉丁,滋味也不似以前那么浓郁了。前两天,到牛肉面馆给女儿买炸鸡腿,听说一碗牛肉面涨了两元钱,现在到10元钱了,从儿时的5角到如今10元。
如今,加班到深夜,其他饭店都关门打烊,唯有牛肉面馆在寒夜里霓虹灯闪烁,隔着橱窗隐隐约约看到人影晃动,不时有人推门而出,每到这时,我还会砸吧下嘴,想念以前牛肉面的滋味。
这种情结,可能只有在
新疆
长大的中年男子才会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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