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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遇到太多人,平时一副谦谦君子或者窈窕淑女的模样,一遇到堵车就好似换了一个人,脑门上青筋凸起,就差往车辆前方扔炸弹。
对于这些”路怒症患者”,除了等待市政道路建设的进一步加强,让他们跑到孟加拉去走一走看一看也许是一剂良药——
杭州
也好,
北京
也罢,在孟加拉首都
达卡
面前,那些所谓的交通堵塞全都不值一提,愤怒和焦虑也就自然不治而愈。
01 陷在水泥里
久闻
达卡
交通的糟糕,于是在拜访完市中心的
达卡
大学以后,我下午四点多就早早地打道回府,企图躲开下班晚高峰。
可是没有用。坐在Uber出租车里,我仍然被车流裹挟在中间,动弹不得。我所在的
杭州
堵车的时候,车流移动得很慢,就像笨重的岩浆,令人焦灼,但好歹是缓慢移动的;而
达卡
的车流像一块水泥,大家争抢着向前的每一寸空间,最终凝结成了一块,再也动不了一丝一毫。
一开始,我紧张地盯着手机上的计价,价格数字一直在增加,并不因车辆的停滞和我的揪心而停止累积。
神经绷得久了,我感觉有些困倦,在各种暴躁的喇叭声中,在硫化物味道浓烈的空气中,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半小时以后,窗外的景色完全没有变,还是那个高架桥墩,还是那排商铺,只有天色更暗了一些。我开始刷手机,直到把手机和充电宝全都刷没电。
我忽然意识到,
杭州
尽管拥堵吧,却非常人性化——有交通调频会告诉你哪条道路更堵要注意避让,有导航软件会实时显示大概要花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在孟加拉,你一旦被堵在路上,你就陷入了一种混沌,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小贩过来敲响车窗,向你兜售各种水果、小吃甚至是金色的回形针,司机告诉我:“回形针,made in China。”
我继而开始怀疑那些网上那些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达卡
一日游攻略:按照这里的堵车情况,一天能逛上两三个景点都算祖上积了德,那些作者不会是坐在家里想当然吧?
最终,我披星戴月地回到了住处。原本Uber的预估车费是600多塔卡,结果我花了这个价格的两倍还多。面对我的灰头土脸,司机劝慰我应该感到知足:现在的交通状况比起10年前已经强太多啦!
02 探索最佳出行方式
第二天,吃了教训的我决计不叫出租,和当地居民共同乘坐城市大公交。这里的公交车若是在
中国
,每一辆拿出来,都有资格直接被扔进车辆废弃场。斑驳的车身油漆,破败的座椅,永远关不上的车门,半个字都看不懂的车身说明,哪一条单独拎出来都足以劝退。
更可怕的是,这边的公交车基本不会停车,也没有停靠站的概念,你朝它挥个手,它会放缓一点速度,意思是:快上来!此时你不要有半点迟疑,深吸一口气,一阵小跑,纵身一跃,方能登上奔跑的公交。下车的时候亦是如此,须在移动中展露你矫健的身手,因此切记:不要双脚并拢往下跳,很容易把脚给崴了。
比起昨天淡定无比的出租车司机,今天的这位司机大哥无疑是个暴躁汉子,浓密的大胡子阻挡不住喷薄而出的骂骂咧咧,哪怕只有一点可能,他都会毫不迟疑地将车身插将进去,于是好几次我看到与旁边车辆仅差几厘米的擦身而过,感觉又钦佩又刺激。
不知什么原因,他又与并肩而行的另一辆公交车司机杠上了,两辆车的车身无限接近,彼此敞开的车门几乎无缝对接,在两辆车里来回穿梭毫无难度。两辆车的售票员互相猛烈拍打对方的车身,发出骇人的金属巨响,感觉下一秒车子就会被拍到散架。惊惶的我在心底默默唱起老歌: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事实证明,脾气大小和回家早晚没有关系,最终我还是半夜到的家。
这之后,我继续尝试其他交通工具——
我坐过最便宜的人力车,人力车夫比我还瘦,上坡的时候实在蹬不动,只好跳下三轮艰难地向前推行,顿时想起小时候学的《骆驼祥子》,痛觉自己就像一个脑满肠肥的罪恶资本家,无情地压榨劳动人民的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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