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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在練習「天鵝」想起安納西 整理了部分舊照和積塵的浮想 決
定安
置一下無處可去的浪漫主義 也驅一驅它帶來的假象
一年前去維也納聽馬友友的巴赫專場 轉道去了安納西 從日內瓦驅車前往 雨勢越來越大 森林和湖泊在車窗的雨簾裡隱隱約約 雨刷慌慌張張的 泡在濕度過高的車廂裡 我的褲管和我都濕淋淋 選擇安納西的私心是盧梭 大部分的手記願意把安納西粉飾成盧梭和華倫夫人相遇的「浪漫」之地 避而不談背後的倫理 我不介意這段關係的世俗容忍度 使我著迷的是 盧梭在日後極盡溫柔回顧的安納西時光 在他磕磕絆絆的心路独白裡 像一隻被撫摸而包漿出色的石頭 高中時代因為他「一個孤獨漫遊者的遐想」神魂顛倒 他被迫離群索居後 煩人的咒罵 清醒審視自己的狼狽 又真誠的渴望善良 這些所有使人猶豫轉述的苦澀 把被懷念之處映襯的更加溫柔 所以我想 安納西是浪漫而柔腸百轉的
跨過一座石橋就是舊城區 河水清淺湍急 我和OK綁小姐在橋上聽了陣水聲 看了看魚蝦 吃了太多雨水的心情陡然明亮 雨後的小城蒙在薄薄的水霧裡 好像
地中海
一帶的國家常有一種把舊城「圈養」起來的意味 一方面舊城裡的時間深的探不到源頭一方面時間似乎沒有過過去和未來
一直到提筆記錄這段旅途前 我未質疑過 雨天的安納西是「天鵝」的具象化 它在透亮不擾人的水聲裡 和風阿細雨都解風情再重新打開舊照 驚覺范宗沛的「第五街」才是它真正留給我的原原本本的模樣 它確實有柔腸但絕不是浪漫 有一種沉睡了的石磚吐出的深重涼意 和 在低氧的溫房裡嚐了一口沒有蘇醒的紅酒的醉意
安納西湖蜿蜒進城區 沿著河岸走 與避開河流走 在肉眼的取景框裡構成了很大差異的景別 走向城區的深處 大多數的店鋪都在歇業 在分不清是雨還是霧氣的茫茫裏穿行 途徑法國風情的街區 好像從魔法故事裡搬出來的書局 疊滿巨大馬林糖的櫥窗 中近景的畫面帶來法國中世紀的煙火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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