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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田野里,去狂风中,去4000海拔走走路
2023-07-21发布 1996浏览
燕子PHOTOLv16

25篇游记,2683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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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 北京 ,明显得感受到夏天真正到来,花木蓬勃,新绿初染。大街上的姑娘们也都开始各种花裙子上身。

天气很好,天空常是浅蓝的,我坐在车子里走在环路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时。会更清楚地知道,每一个地方的天空都是不同的,哪怕都是清澈的蓝天,每一种清澈也都是不同的。

香格里拉 的天空,除了清澈,还浑厚还高远。

前阵子去 香格里拉 徒了一次步,除了很多年前在 新疆 一个人瞎走之外,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我的第一次正式的徒步。是outland和溜达马帮一起合作的一次徒步露营活动。

现在回看照片,还是觉得奇妙,我们一行人真的就是走在这种完全不算路的路上翻山越岭,克服了高海拔的空气稀薄,和 日光 的曝晒,一起看到了最美的风景。

努力在记忆中重走那几天的路,和你们分享一些零零碎碎和沿途风光吧。

01

day 1 (其实又不是〜)

要从第一天说起,但是在打上day 1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决定先从最后一天的最后一晚聊起了。

我们一行人从山中蹒跚走出来,首先奔赴了酒店的卫生间,四天没洗头没洗澡,风里土里走着 。

同行的 上海 小伙在到达一个平台区暂停休息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在 上海 看到什么猫屎狗屎都要绕着走一小圈。谁能想到不到几天的工夫,就可以如此自然地坐在一片牛屎马屎之间。(当时我心里暗暗羞愧,人人都说处女座有洁癖,我好像一直都习惯这种脏兮兮,不被人提醒,竟都没有意识到遍地是粪便,哈哈,权当是是一种野外本事吧)

洗完澡之后,如获重生,站在淋浴头下看着 黑水 流向地漏,感觉自己散发着洁净的圣光。莫名其妙想起从前看历史文,提到汉朝时官员每五天“休沐”一日,用来洗头。果然啊,人一从巨大的疲劳中一恢复,就容易开始乱七八糟联想,脑袋不必再分力气给腿啊手啊,可以充分运转了。

中国 人来说,重生之后,还有什么比得上一顿牛油火锅。于是我们没有商量,很默契地在抬眼,挑眉,点头之间,就决定了奔赴一家火锅店。辣火锅配冰啤酒,魂就全都回来了。

同行的外国人有三个,一个 俄罗斯 姑娘,一个 法国 小伙,还有一个 丹麦 大哥。直到那些肠啊,脑啊,肝啊,腰啊呼拉拉全端上来时,我们才突然醒悟,哎呀,人家要吃些什么呢?

席上一男生非常热情地指着自己的身体种种部位介绍每一盘都是些什么,说着说着,三个人的身体开始自然向后倾斜,头摇得像波浪鼓,吓得不行。于是,看着他们三人吃着牛油涮菜,爽也不好意思太爽,克制而幸福地吃完这一餐。

席间,大家屡屡举杯,却说不出什么长长的话了。一起徒过步,一起坐过牛粪,一起摸过半夜帐篷里的冰霜的人,话都在记忆里,话都在肌肉的酸疼里,话都在酒里了。

day 1 (货真价实第一天)

第一天的出发,恐怕我们害怕,会忍不住集体反叛,一起走回头路回市区的缘故吧,路程安排得相对温柔。从 香格里拉 以北20公里的大宝寺村出发,穿越仁安谷到达海拔3700的山口,最后扎营在3690的喇嘛草原。

中午吃过饭后,才开始出发,一直走到太阳快要落山。

出发前,我心里急得发慌,带着些兴奋,觉得腿上的发动机都快要发出隐隐约约的轰鸣声了。手脚 都灵 活起来,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日行千里,不断地想要快点,更快点走起来。

而这种兴奋感,差不多在出发两个小时后消失殆尽。

怎么说呢,只有两个小时,体力虽然尚存,但是尝到一点厉害。又想起向导说的,第一天如何如何轻松,海拔也没走起来,还只是3000多的样子。总是便是说了又说,只表达了一件事,那就是今天不算什么,接下来才是挑战。

但大家明显都不再造次,对徒步的尊重一点点建立起来了。为什么?因为真的是累啊。大家之间的对话也越来越少,因为多说一句话,又要用一会儿才能把迈步和呼吸的节奏找回来,太费事,索性不说。

但是风景是美的,云都洁白,远处有群山。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得知我们最终将要走到的地方,就是远处的雪山,心里还是激动起来。

同样的情绪在第四天回程的时候也经历过,快要走出时,回头看了一眼雪山,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到过那里,即使仅仅是两天前,竟已经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喜欢户外运动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我总是可以从这种运动的群体中交到许多有趣的朋友。每一个人都很精彩,每个人都随口就能说出点听都没听过的故事和经历。

我常常在这样的分享中津津有味,如饮甘泉。还有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风俗,还有这样过活的人,诸如此类,听得人也生出更多蓬 勃生 机。心里暗中下了决心,得好好生活着,还得多看一点,还想多经历一些。

说到这里想起收到过一封非常简短的微博私信,内容是“燕子,在你当年最黑暗痛苦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过要去死?”我非常认真地坦白地回复说“想过。当时我给了自己两年期限,想着如果过了两年我还是想要去死,那论谁都再拦不住我了。但是真正过了两年,再想起曾经,真是一场梦般,庆幸自己设置了期限,才知万事都有渡过去的一天。“

第一天走了只有差不多9公里,听着实在没什么,跑步机上发个呆,快走个9公里也是常有的。但在快要4000米海拔的地方攀山,沿着每一条并不算是路的路行进,还是有一些数字说明不了的艰难。

对我来说的第一道难题是防晒和喘气同时要兼顾。紫外线过敏,晒得多了就起红色的小包包,所以来 香格里拉 这种日晒充分的地方,我严阵以待。防晒口罩,墨镜,帽子,防晒手套统统都备上了。但是吧,高海拔地区走上一阵子,这喘气啊,就恨不得把整张嘴巴露出来,对着最空旷的方向,狠狠吸上一大口。

带上口罩,憋,摘了口罩,晒,唉,真是发愁。但有趣的是,就是在这两件事的来回捣腾中,居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第一晚落脚的营地。

从出发一个小时后,手机信号就基本没有了。索性就把手机放进了背包白最深处。对我来说,几天没有手机信号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基本也不依赖手机。然后看着大家一路上寻找信号,然后放弃,我心里幸灾乐祸地拍手,欢迎来到我的失联世界啊,朋友们。

我看了一本摄影集《电影人》,是摄影师卢玉莹拍摄的上世纪80年代之交, 香港 电影最繁荣的流金岁月中的台前幕后的明星,导演,工作人员等一众电影人的肖像摄影集子。影集的被摄者,基本都是摄影师守在片场,待到那个不工作,独处的,放空的迷人时刻,按下的快门。不乏一些我们无比熟悉的大明星,但都有我们不曾见过的模样。当时看过这本集子,我突然冒出一个好笑的想法,如果现在给我一个机会也可以进入各个片场,去拍摄电影人们,也要去等待这些独处的时刻,会不会,拍到的都是玩手机的每一个人呢?写着写着,又扯远了,看来注定这一篇要东扯西扯了,其实这样才是真实的心情记录,因为徒步的漫长时光,其实脑内便是这样在都市,荒野,种种迷思和反醒中度过的。

第一天落脚后,我拍下了最多的营地照片,并不是第一天扎营的地方最好看,而是第一天的力气最充沛,也最新鲜。看什么都开心,看什么都想记录下来。

后面几天,还拍什么照,就只想快快填饱肚子,一头扎进帐篷里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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