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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6.6
早上起得很晚,醒来依旧头痛,懒洋洋地,浑无力气,也只能喝点米粥,肉食是绝对不行的。刘叔又让我吃了点药,我内心是不情愿,须知几年来都没吃过药了,偶尔感冒发烧运动一下两三天也就好了,但在这里运动是不可能的,越运动越糟糕。本来打算上午离开的也值得等到下午。没有力气也没有事,便悠然坐在草地上看不远处的许多洞中探出头来的田鼠。病中的感觉,陌生了许多。
收拾行囊,晒干衣服,好在阳光强烈。和刘大哥聊聊天,等着过往到
久治
的班车。还有一件要紧事便是这几天的食宿费,来到这里一直没有询问各项收费情况,准备了500元,心想应该足够,但论起照料无论如何是多少都不够的。没想到刘叔接了钱,点了一下,便先还给我200元,又要刘婶再拿40元零钱,我像这决计不行,叨扰了好几天,又多亏照顾,不然小命可能都没了。刘叔说起做生意的本分也很坚持,最后我只收了200元。刘婶又往我的包里装了许多饮料。临走时百感交集,竟无法弄清到底是什么感觉,终于回望一眼这几日呆过的地方。
车上大多是本地人,也没人收车费,及至到了
久治
下车,我才主动问多少钱,方交了车费。下车后径直到住过的民政宾馆。男主人不在,女主人虽普通话更差,但我来过她已认得我。我说依旧住那个房间,也是一样的价格。我取了钥匙,飘然又回到住过的房间。身体依旧未复,下一站是
甘肃
甘南
州的
玛曲
县希望海拔低些,也好的快些。吃过饭,问明明早八点多有车,无意闲逛,回到宾馆又见到热情的男主人,也算是再度相逢。之前听他说自己的儿子在
北京
上学,眼光中流露出兴奋和骄傲,看来这里还是看重教育的,但想起那个藏族小男孩,不觉黯然。
6.7
一早起床吃饭,已近八点,便要赶往车站。此时宾馆大门虽然开了,但仍不见大厅有人。为了赶时间,不得已,再次将钥匙放在柜台上,二度不辞而别。只是,不知是否有第三次的机会。
看到路边有不少人,大家竟是在交易虫草,怕赶不上车,不及细看。这种小地方估计每天也没一班车,错过了只能再等一天。上车后见一满脸胡子又胖乎乎的大汉帮着别人放东西,疑心是售票员,但又不像。此人像是虬髯客,但面容和蔼,似娃娃脸。他坐在我旁边,顿时感觉气味不大好,但无丝毫表现。我问他是否需要现在买票,他未能回答得清楚,最后我说下车再买票,他点头表示可以。路上依旧是草原,不过失了些清秀,且路面高低蜿蜒不绝。午后到达
玛曲
,乘客下车,司机也走了,忽然想起还未买票,又只得下车找到疑似售票员的“虬髯客”,而他确实是售票员。下车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当先找个住的地方。进了一家旅馆,前台是一十二三岁的男孩,但说起话来,成熟老练,显是经验丰富,但无奈价格较贵而囊中羞涩,只得再找找。又去了一家,前台是三个十二三岁的女孩,问起住店也不太明白,最后她们叫了家里的大人才说清楚。价格尚可,看过房间,便即入住。令我最为兴奋的是终于可以洗澡了!上次洗澡还是在
成都
。顾不得吃饭便先冲了澡。饭后到街上走,这里已有不少回族人了,餐馆也较多,离著名的
郎木寺
不远,但也不想去了。据说
黄河
从此流过,颇为壮观。此时仿佛雨后天晴,城的一面是绚丽的乌云,有些镶着
金边
,另一面则是蓝底的白云。向白云处走,走出城后,便又是草原景致。向草原走去,经过一列民居,突然有狗窜出狂吠,拦住去路,只得退回。正好有出
租车
,便前往
黄河
大桥。司机是当地人,好奇心强,问我从哪里来,又见我的手机与他的不同,也要拿去翻看。我问起这里的海拔,他说有三千多,又问起我家乡有多少。我略一思索,还真不知道,料来平原地带有二三百吧。他脸露惊奇和羡慕,好像在说:天底下还有海拔这么低的地方!经过这几天的经历,若论长期生活,平原确实好多了,不觉堆家乡多了一份自豪。最后到了一座大桥,旁边一石头上写着:
黄河
第一湾。河面宽阔,有一百多米。临下车司机又告诉我说从这儿回县城打车只需5元,我颇为动容。
从桥上看河水很清,夕阳照射下一片金灿灿的。但走到河边,水依旧是黄的,且河岸仍是沙滩。“
玛曲
”在藏语里就是
黄河
之意,据说
玛曲
也是唯一用
黄河
命名的地方。现在这里没什么游客,有名的赛马应该在七八月份。在河边逗留许久,风也很大,便即离去。离县城仍有一段距离,于是想打车,可惜路过的出
租车
上都坐满了人,几次招手之后便断了打车的念头,安心走下去。不久后面一辆车缓缓开到我面前停下,探出头来,愿主动搭载。我意外的欣喜,上车后看到司机是一年轻小伙,问起来竟和我一般的年龄。他车开得很慢,估计是新手。从车的装饰来看,他是藏族人。虽是同龄人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可能是一切来得较为突兀。到离旅馆不远的地方便致谢下车。连日来奔波在草原上,堆此地已没了太
大兴
致。这里已是
甘肃
,但没人陪同引荐,也吃不到当地美食,况且嘴上已干裂,伤口颇严重,而脸上也晒脱了一层皮。因此,晚饭后只有看电视了。
6.8
我的目标是
兰州
,而中途在哪儿停留都是临时决定的,
比如
玛曲
,接下来我选择了
临夏
。
临夏
处在
玛曲
和
兰州
之间,离
兰州
已经不远。
临夏
是回族自治州,该和前几日的风景大不一样了。一早吃完饭便出发,未到车站便有车在路上问去哪儿,正好是
临夏
。车又在站里等了许久才出发。
从
玛曲
到
临夏
,一路的风光便不同了,草原渐少,植被覆盖也少了许多,很多地方都是光秃的土山。庄稼倒是多了不少。中途经过合作市,是
甘南
州府所在地,及到了
临夏
,已“土”气十足了。周围的山上只零星点着点绿色,举目望去以黄色为主。公路上土也很多,我向着有清真寺的地方走去,路上遇到有家禽交易市场,又看到堆有很多牦牛皮毛,估计是宰杀的地方。路上的气味颇为难闻。就近找了家旅馆住下向服务员问起这里的清真寺是否可以进入。她面无表情地说不可以。她是汉人。好奇心起,我还是朝清真寺走去,旁边有两座,通过高高的对称的塔可以识别。门口都在偏僻的巷子里。走到门口犹豫不敢进入。正好看到一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他头上有白色帽子,也向寺中走来。我便问他我是否可以进入,他微笑着说可以。在院中走走,适逢寺中学经之人集合,应该是集体祷告,想到自己是外人,便离开了。又随机选了条街一直走,又见到有几座清真寺,但终究没有进去,也不知是为什么。甚至一清真寺门前的牌子上写着不准女性进入。我不觉悻悻而归。这里商业并不繁华,也没有明显的大型活动,一切仿佛都是平凡的,平凡的人,平凡的生活,但我却感到一丝焦虑。
6.9第二天起床后吃完饭,买些水果,这里的水果异常的甜。冲完澡后,
兰州
的朋友Y打来电话问何时能到,我说午后即出发。
兰州
到
临夏
不过两个小时车程,但考虑到会有耽搁,不要Y去车站太早,但他还是早早地去了。及车到站,他已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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