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头图
这是一次长长的旅程:白沙瓦的遭遇
2014-08-08发布 33915浏览
马蜂窝用户Lv30

106篇游记,5577粉丝

举报

      从 伊斯兰堡白沙瓦 ,需要回到 拉瓦尔品第 汽车站坐车。当初从品第到 伊斯兰堡 付了500卢比的打的费,因为穷游攻略上写的也是500卢比,我们没有觉得吃亏。可是我们从 伊斯兰堡 打车回到品第,居然能砍价到200卢比,可见攻略写的也不全对,如果不亲自砍一砍试试,那么作者被骗了,你也被骗了。
      到 白沙瓦 的班车不难找,票价也很便宜,只要200多卢比,我问,我们三个人,能打折吗?卖票的大肚子大哥爽快的减了三十卢比。上车坐定,虾米又开始勾搭漂亮的 巴基斯坦 小妹妹们,撩拨得小妹妹们又是卖萌又是握手又是拍照又是要电话号码,这个嗜好她一直改不了。中途休息,乘客们下车喝水,他们是用大的可乐瓶子直接在路边水龙头接水喝,几个人共用一个瓶子,并不直接触碰到嘴,只是对着嘴倒。我们只是站在旁边看看。有人过来拉我过去,递给我一瓶,说:“it is safe,you can try.”他们的热情我实在拒绝不了,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下灌了一大口,味道没什么特别,就是水,看到旁边有人高兴的笑起来。
      就这么一个小事,好像突然和他们就拉近了距离。 
      汽车要发动时,售票胖大哥突然从窗外递给我们一大瓶百事可乐。他做了一个喝的姿势,然后笑。他是个腼腆的好人,这样表达他的 友谊 ,这么一瓶冰镇的可乐得要100多卢比,是一张票价的一半。    

    开往 白沙瓦 的班车,和可爱的司机售票员

      车停在乱糟糟的车站,我和胖售票员一再确认:“ 白沙瓦 ?”
    “是的, 白沙瓦 。”胖售票员很肯定的告诉我到了。
    “要小心。”
      车站里有一个卖鲜榨甘蔗汁的摊子。这里的绿甘蔗很甜很甜,像小水车一样的榨汁机,那个瘦小的男人手摇杆子,随着轮子转动甘蔗送进去,浑浊的汁水从下面流出来,直到装满那大大一个玻璃马克杯,再倒入一个装满新鲜冰块的漏斗,再滤出的甘蔗汁,算是冰镇过了。给我前他抓了一小撮调料,看着我眉毛一挑,意思是:要加吗?
      “不用,谢谢。”甘蔗甜中带一种青草的味道,他要加入的,应该是掺了一点点辣椒粉的盐。
      摊上一个年轻食客英语很好,他和我们打完招呼,第一句话就是:“这里很危险,你们难道不知道?”      “知道,但是我们想来看看。”
我们要去找那家“rose hotel”异国背包客在 白沙瓦 重要据点。他帮我们找突突车,临走时还是那句:要小心。
坐在晃晃悠悠的突突车后面,开过一条又一条萧条的满是尘土的街道。看着这个有传奇般历史和危险的现实,在下午阳光下像任何 巴基斯坦凡城 市的城市:破旧的矮楼,行驶和停在街边的怪兽车,卖水果和油炸食物的路边摊,牵着手的男人们和蒙面的女人们,还有那些好奇的看着我们的孩子。一切都那么平常,看不到危险的气息直到路过一个戒备森严的古堡,之后的街道开始有很多战壕,带刺的铁丝网,路口岗哨,沙包堆上架着的机枪。

       这座城市的名字“ 白沙瓦 ”,来自古梵文,意思是百花之城,上千年历史。古 丝绸之路 几条道的重要交点,贸易重镇,古贵霜帝国的首都。而如今,是个满目疮痍,恐怖活动频发的多事之地。
      塔利班曾经威胁要炸掉 白沙瓦 所有的手机店,因为他们销售带有很多功能的智能手机,塔利班认为这是不务正业,会让人沉迷手机而减少念古兰经的时间,和教义不符,这导致那段时间 白沙瓦 全城手机店停止营业。rose hotel 迎接我们的是紧闭的铁门和门后端着AK的保安。我们要进去,保安摆摆手,关了。这个出乎意料让我们措手不及------在最危险的 白沙瓦 ,我们只知道rose hotel这一个住处。我们付钱给突突车司机的时候,不知不觉身边围上不少衣衫褴褛的人,保安看这情形不太安全,打开铁门让我们马上进去避一避,他指着二楼一个挂着 大英 文牌子的房间,那里有人值班,或许我们可以问到什么。
rose hotel 给人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从进入铁门就挥之不去,干净明快的白色内饰,看环境和设施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惜我们没机会住在这里。值班的小弟说了,过节呢,放假,不营业。又是这个神奇的节日,政府机构、青年旅舍,甚至旅馆业放假,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过节旅馆也停业放假呢?小弟给我画了个地图,出门左转一直走有一家酒店,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我问要走多久,他说,五分钟。那一刻无助感袭来,临走他又叫住我,在图上又圈了个圈:“如果那个不行,这个你们也可以试试。”
门外的人已经散去,出门左转,远远看见笔直街道尽头那幢高楼,我们要去的酒店,是在破旧城市里突兀的存在,要价肯定不便宜。天快要黑了,这条萧瑟破败的街道,两旁的店铺几乎全部关闭,风吹起尘土,墙面上坑洞点点似乎是弹痕,行人很少很少,三个人不知不觉加快脚步,我走在最后,提醒她们俩不要乱打招呼,不要看别人的眼睛。我很紧张,从没有过的紧张,路边一个玩仿真枪的孩子,瞄准我们嘴里“pangpang的”模仿枪声,对面一家营业的烧烤餐厅,老板举着烤鸡向我们招手,也许真的只是五分钟的路程,但是过程被恐惧无限放大,就像走不完的噩梦。
更糟糕的事发生,这个看起来是个星级酒店的地方,依然告诉我们放假停业。
神一般的节日!
图上另一家旅馆在旁边的巷子口,老板依旧对我们说NO,这家旅馆是营业的,但他说他不能接待我们。
“这里没有保障,很危险,我实话给你说,我不敢接待你们。这里不安全,我们也没有接待外国人的许可。”
我有些绝望,但是老板说:“Green hotel,那里肯定可以。坐突突车,很快。”
和突突车砍价时夕阳已经能斜斜的照进这个破旧的巷口,围观的人又开始聚集,有人偷偷拉了一下我的衣角:“你们要快点走了。”
顾不上再砍价,三个人立刻上车,驶过几个街区,到一个看起来像是 新城 的街区,那家Green hotel,门口靠背椅上坐着端着来复枪的保安。


 green hotel 门前的街道

这家Green hotel类似国内精品酒店,价格当然不便宜。我们看上那间家庭房,适合三个人住,想着这样可以多省一些钱。我问前台帅气的小伙子:“可以打折吗?”小伙子一愣,说:“稍等,我我问经理。”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经理是一个 长白 胡子老头, 长白 胡子说明他德高望重,也说明了他是一个古板的教条卫士。他并没有和我直接讨论打折这个问题,而且先问我们仨是什么关系。我知道穆斯林禁止未婚且没有血缘的男女住在一个房间,我告诉他,微微和虾米是我的姐姐。老头说那好,你们护照给我看看。      没办法,只好拿护照给他,他指着护照里的family name:“你们的姓不一样,怎么是姐弟?”
我立马拿出准备好的说辞:“ 中国 大部分家庭只有一个孩子,您知道的吧?她们是我的表姐,我的妈妈和她们的妈妈是姐妹,所以我们有血缘关系,但是姓不一样。”
白胡子老头回答就一个字:“no.”
反正你们姓不一样就是不能住一个房间。
我反驳:"家庭房其实是里外两个房间。"
他说:“你们不是一个家庭,也不能住家庭房。给你们两个房间,必须男女分开住。”
“那打个折吧。”我已经无计可施。
“no.”老头的回答还是很干脆。
不管怎样,总算是找到安全的住所。我们在酒店餐厅点菜,点完后就看见厨子拿着单子出门买菜去了……饥肠辘辘的我们看见这情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的上饭。然后厨子买菜归来,进厨房几分钟后又拿着单子出去了,好像忘记买了什么。之后他回来,再一次出去,一共三次才买回所有食材,我们不过就点了masala羊、炒饭、馕和苹果 沙拉 而已。
饭后已是夜晚,带着微微虾米出去逛是不可能了,我打算独自一人去买些水果。问服务员哪里有水果摊,我出门了,晚上街上人多起来,摩托和汽车都开得很快,我快步走在街旁窄小的人行道上,害怕,冷汗,我到底为什么作死的要买水果。一个空的店面没有门,经过的时候眼睛扫到里面,很浅的店面,一个只穿着短裤的瘦弱年轻男人靠墙躺在那里,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眼珠子一转,也看着我。
有点想跑,但是我故作镇定。一个大十字路口左转,看见卖lemo suda的摊子,依旧不时发出“pengpeng”的开汽水盖声。前方一个小小的广场,中央废弃喷水池旁躺着几个流浪汉。再往前走,出现餐馆,他们把大只的鱼整只抹上黄色的酱料下油锅炸,噼噼啪啪。我看见街的对面有水果摊,沿着街往右看,清真寺在夜里只见塔楼剪影。
买了芒果和 哈密 瓜,原路返回,路过那个店面,忍不住要看一眼,他还是那个姿势,他无神的眼睛眨了一下,没有看我。
我回到酒店。
      第二天一早,我们打算先去火车站买 白沙瓦拉合尔 的火车票。临出门前,白胡子老头叫我告诉虾米微微,她们俩不用 包头 了,外国人没关系,而且她们现在 包头 的方式一点也不像穆斯林,更像是恐怖分子。

 旅馆附近的街头

正在加载更多内容...
145
目录
145
60
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