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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克雪山训练营,第四天
2017-12-17发布 594浏览
ALANLv23

113篇游记,273粉丝

我的出行信息
  • 出发时间 2017-12-03
  • 人物 一个人
  • 人均费用 15000
  • 出行天数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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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又长又陡的雪坡

        2017.12.6.白天晴,微风,紫外线超强,15度左右,傍晚晴,强风,5度左右。
早晨5:00起床,格外多吃了点东西,带了两个苹果几只能量棒做午餐,教练说今天是一整天的活动,我们要攀登一座山峰。
        7:00出发,根据昨天的经验,今天没穿羊毛裤。行走的方向也与前两天相背,先奔库克峰方向走约一公里,到达山脚左转再走两公里。一个半小时后,来到雪原最南端ANZAC峰下。
       第一个科目是借助冰镐、冰锤爬一座五六米高的冰雪削壁,教练选了一处一米见宽的凹槽,讲解了一下要领自己先爬了上去,然后MATT完成了这个无任何额外保护的动作,ALLEX试了几次没 成功 ,我和JANE直接放弃。
       第二科目是固定绳索爬雪坡,第一组两人由教练带领爬上陡坡,到达一绳的距离(100米)止步,在雪地里刨一个半米深的十字槽,把一节半米长的直角铝合金板置入雪槽,打上卡子加一个管状确保器并套上绳索,然后收绳,第二组开始沿绳索上爬。上行者不能抓绳子借力,只能借助右手的冰镐,左手的冰锤,四肢并用一步步上移,要在没膝深的雪中踏一个脚窝,代价是迈步半米后退30公分。到达固定位置后,第一组再上一绳距离,这次是刨出一个深雪窝,人坐进去腿与雪面平行,将管状确保器置于腰带上,教练检验的方式是将卡子挂在卧者腰带上,用自己的身体猛力下坠,如果被拖出来就不合格。然后前后组交换位置重复动作,四绳距离后我们完成科目。
       下午2:30来到悬崖脚下无雪区。之所以无雪,是因为悬崖峭壁根本存不住雪,仰头望去估计垂直距离也在200米左右。

二,锗红色的峭壁

        休息片刻开始了今天的重头戏码。教练先攀了上去,在上面忙活半天固定好绳索,我们开始攀爬,同样道理,上攀时绳子只起保护作用不可以借力,所以只能自己找石缝做支点,这座石壁因含铁而显锗红色,所以挨着它的的雪原也蒙上一层锗红的纱,大石块叠着大石块,有光滑的墙,有堆砌的坎,大石块交错处还杵着许多碎石,所以每块托命的悬石,必需仔细鉴定才可以把身体托付与它,挪一个踩脚点都要当心滚石。身手远不比当年,上攀的时候经常借助膝盖,经常是整个身体扑在崖壁上一点点蹭,我不恐高但也不敢往下看,心里唯一的安慰是腰间这条长绳,是和队友、教练系在一起的安全感。
        教练上去第二个50米,只能隐约见到他的红色安全帽。我不由得感叹,他是当之无愧的摆渡人,他做生意的本钱就是生命,为满足吃饱了撑的,需要刺激的客户,大点说为了“摆渡”这些迷失的灵魂,花甲之年赤手空拳跨绝壁,携带两条百米长绳攀悬崖。他七次登顶库克峰,无数次率队训练营,从未失手,从不打折扣,不难为谁也不迁就谁,是个做事认真态度谦和的标准南岛人,是个有献身精神,有沟通本领的好“摆渡人”。
        第三个50米要绕过一道冰沟,耽误了一点时间。与我估计的差不多,第四段绳子没有全部展开,就完成登顶。
        4:14我登上了海拔2528米的ANZAC PEAKS。站在这里看库克峰,亲的可以拥抱,近的可以分辨顶峰崖壁上交错的纹理。站在这里看浮云下的 塔斯曼 峡谷,刀削的底部谷壁,黑黝黝的平坦谷底,已经萎缩到 塔斯曼 峰脚下的 塔斯曼 冰川。一阵轰隆隆巨响,我看到了库克峰下的一处塌方,泥石、冰雪在崖壁上流出一道瀑布,在白雪覆盖的山坡留下一道黑黑的印迹。
        峰顶的面积很小,五个人全部登顶就没有落脚地了,趁最后一个队友上来之前,我又往上爬了一节来到MATT占据的位置,没想到手机响了,与世隔绝三天半,现在突然有了信号。我赶忙拿出手机,用仅存的流量把山顶的无限风光尽数发了出去。峰顶的风很大很凉,峰顶看流云令人晕眩,这里不是安全的久留之地,教练马上安排下山。
        下悬崖很难但很刺激,不用攀着崖壁一点点往下挪,而是双手握绳,双脚蹬壁,自己控制速率下降,MATT甚至能做出腾空平移的高难度动作。我下的时候也很潇洒,身体悬空双脚蹬壁,心里十分踏实,与我只身冒雨攀登北岛最高峰茹阿佩胡绝壁相比,这是专业探险,那是孤身玩儿命。在几个凹槽处找不到落脚点,我也玩儿了腾空动作,最后在石崖和雪地结合部的沟壑前,我以平移0.8米加滚翻720度的结束动作,赢得伙伴们的掌声。
        最后下来的教练没有任何保护,背负所有设备徒手攀下。除了敬佩,更多感叹,做好“摆渡人”的确不易。

三,艰难的归程

        晚上7:00开始往回走,所有疲劳都集中在双腿,每走一步都付出百般艰辛,每停一会儿都要呼哧带喘,但依然拼力跟上全队的节奏。
        与我一条绳子的MATT来了精神,以摄影师的专业眼光,现在是光线最理想的时候,所以它不断要求队友变化路线,他牵着我忽左忽右,捕捉着各种最佳角度。
我似乎发现雪原的规律,白天很平静,晚上必起风,起风毕打唿哨,必降温。太阳虽然很高,但几声呼啸过后,汗透的身体顿时冰凉,再加上要止步拍照,身体会随着轰隆的“雷鸣”发抖,没穿羊毛内裤白天还觉着挺英明,现在看来有点失策。
        缓坡似乎变陡了,雪沟似乎变宽了,雪似乎比白天松软了许多,深了许多。MATT可以把绳子拉紧,但我不想成为被优抚的对象,咬紧牙关拖着灌铅一样的腿,一步步向着那看起来就在眼前的小木屋走去。走不动了,真走不动了,最后一个坡身不由己,是MATT强把我拉上去的,腰已经不能动了,腿也不打弯了,话也说不连贯了。
        9:30终于回到安全屋,好容易卸下装备,坐在那里就起不来了。MATT拿出一盒罐头,ALLEX炒了一个菜,我们用一口袋卷饼打发了晚餐。刚吃完就进来两个疲惫至极的登山客,我以为是库克峰下来的,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是从山下走上来的 日本 登山客。他们没雇向导也没预订小屋,行为十分莽撞,我们把一份食物送给他们,大男人激动的几乎流泪,因为他们只带了点干果。
        我吃完饭就上了床,疲累过度竟难以入眠。没想到登库克峰如此艰难,走步道和登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没想到雪山训练营,竟然像陆战队训练一样高强度,快节奏。有些恍惚,有花钱买罪受的感觉。还有一天,还有一天,还有一天。无论如何要坚持下去,熬过了今晚就有希望。
        呼啸的风伴着阵阵“雷鸣”,我走入无梦的深眠。

2017.12.17. 於 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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