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千里迢迢去南极,不必去格陵兰岛,也不必去挪威,或是冰岛,在中国西藏昌都八宿县的然乌,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你就能见到神秘的、“蒂凡尼蓝”色的千年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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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乌,这个滇藏线著名危险路段之一,想要到达这里,必须翻越海拔5100米的东达山,沿怒江行驶,途径72道拐;这里是帕隆藏布江的源头,冰雪融水流进西藏东部最大的湖泊,然乌湖;这里也是丙察察线和318川藏线的重合点。在这附近,很多冰川环绕于此,例如著名的米堆冰川和来古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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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脚下,有一个美丽而原始的藏族村落——来古村,像是世外秘境一般,掩映在四周延绵起伏的雪山群和苍穹之下。这里只住有十几户人家,遇到的大都是些年长的藏民,小孩子虽然腼腆,见到陌生人,还是难掩好奇。尤其是见到我的MacBook,一个个凑过来说想看“好看的”东西。可惜联通号在这里完全失去信号,更别提宽带和Wi-Fi,所以只能给他们看相机拍的西藏风景,结果他们一个个大失所望,我好像也略带愧疚,如果能提前下载几部迪斯尼动画,这几个小孩关于那一天的记忆或许会觉得更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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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乌湖海拔3960米,对生活在2000以下海拔的人来说,4000米已是人类生活的禁区。所以,这里的冬天真的很冷。不必说冬天,10月份已经冻到无法入睡。当时,我们住的是卓玛小姐姐的公益客栈,收入的一部分是会用来支持学校的运营的,整个学校来也20来个学生。但即便如此,就连藏族人卓玛小姐姐自己也忍受不了然乌的寒冷,说再过一些时间就回拉萨了。我依然还记得那个客栈支呀作响的木板,和由两块木板搭成的“空投”型敞开式厕所,你想象一下,在零下几十度的气温里,去如厕的感受,此生难忘……还有那个被子,是很湿重的棉花被,即便有电热毯,但是整夜都热不起来。我是睁眼到天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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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古冰川,世界三大冰川之一,是来古附近一系列冰川的统称,它分为游客可抵达的雅隆冰川,和完全未开发的东噶冰川、仁隆巴冰川、阿扎冰川、牛马冰川、美西冰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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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噶冰川强度太大,非一般游客所能承受。 “仁龙坝冰川”,通常称为“仁龙巴冰川”,百度地图上标注的是“日弄巴冰川”,冰舌末端海拔4560m,长数公里,后面高耸着巍峨的雪山。为地球上少有的中低纬度海洋性现代山岳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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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已被开发为旅游景点而大名在外的“来古冰川”及“米堆冰川”不同,“仁龙巴冰川”至今仍保存着原始状态,藏在深山鲜为外人所知,无需门票,可以在松赞管家的带领下,坐御用的路虎越野车从松赞然乌山居出发,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就能到冰川外围。从水泥马路下来到草甸之后的路段颇为颠簸,涉水路段非常多,车窗基本全程紧闭,因为车轮时不时就会溅起数米高的水瀑。便是有那样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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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冰川外围,车子无法继续前行,需徒步走大概1.5公里,穿过草地、石堆和溪流。如果不胜脚力,也可以选择坐藏民的马,比如下面这头好生俊俏的“白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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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背上看看沿途的风景,或者来几张自拍,没多久就到了冰舌前头。然后你就会开始忍不住连连发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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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龙巴冰川没有来古冰川体量巨大,却比来古更亲民。来古冰川末端有两个大冰川湖阻挡去路,令人望而生畏只能远观,而仁龙巴冰川长长的冰舌像滑滑梯一样从雪线上延伸至谷底,就像捧着洁白哈达的双手,热情招呼你上去玩耍。我们可以轻易地走上冰川来次零距离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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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可分四段,依次为山顶的冰源,冰峰,冰塔和冰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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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舌布满了冰川挟带的碎石岩块,也叫冰碛。冰川表碛下是流淌的冰河和冰缝,还有冰洞和看不见的暗河暗洞。这里的藏民知晓冰川的凶险,从不涉足冰塔,冰舌上游走而已。冰舌的右侧和碎石坡地连接在一起,从这里可以容易地爬上冰舌,之后的景象,就像踏上了外星球表面;冰芽,冰塔林,冰裂缝,冰洞,都是平常的认知里不曾出现过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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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在一直不停地融化,冰舌的左侧已经有几百米的距离发生大面积的融断和垮塌,下面形成一条流水涛涛的冰河,河面上飘着断开的浮冰,犹如置身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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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末,然乌的低温已经到了零下7度左右,冰舌前方的冰川湖湖面已经结成了厚厚的冰地,胆子大的,可以直接从冰面上走到冰川融断处,跟蓝色冰川亲密接触。 冰缝中透出幽蓝的光,带着难以言说的神秘美感,这种时候,有些充满热血的年轻人会选择在冰天雪地里脱光了上衣,以此表达心中难掩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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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刚好爱喝点酒,可以顺手捡几块碎冰保存在保温杯里,晚上在酒店就可以像芝华士经典广告“阿拉斯加冰钓”篇里的男人那样,享用冰川威士忌了。 BTW,在欣赏美景的同时也要时刻注意保护生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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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冰川的消融已然无法阻挡。 世界冰川监测局(WGMS)作为全球冰川监测的专门机构,分析了世界冰川的质量变化情况。显而易见的是,1957-2017年间,全世界的冰川正在逐渐消退。就中国而言,和上世纪50年代相比,中国有82%的冰川处于退缩状态,总面积缩小了18%左右。 趁它还在的时候,趁早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