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自己的亲身经历吧。
2019年3月15日凌晨我在奥克兰机场呆了一夜等清早飞基督城的转乘航班。当天机场火警演习警报响了三次,除此之外没有异常。后来听说奥克兰机场有找到可疑包裹,我不知道是否与此相关。早上七点半我飞抵基督城和我的好朋友陈酥肥开始了【酥肥和文栗新西兰南岛环游88天】的旅行。我们采购了些日用品后开往了阿卡罗阿。等我们一到目的地,看了手机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们当时买东西的地方就在枪击案发地点背后一条街,事件是在我们离开后不到一小时发生的,不夸张的说,确实是擦肩而过。
一周后我们结束了阿卡罗阿的行程返回基督城。“头七”那天清晨我和酥肥到海格力公园外的献花处悼念。早就知道网络上有很多基督城市民正能量的呼吁,也听闻事件后超市里的花都被悼念的市民买空。但当我真实的站在那里,从献花处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时,那份沉重又受到鼓舞的心情仍是让我几欲落泪,举着相机的我不断提醒自己不可以哭,要做一双客观的眼,记录当下。献花处的路,一端到另一端,我举着相机走完用了4分11秒,镜头里有走在上学路上的高中生、和我们一样清早来悼念的市民、晨跑的人、背着包的旅行者、电视台记者等等。这些人中有神色沉重的悼念者,但更多的只是走在日日必经之路上的人们,没有人绕行。献给逝者的花束、卡片、插画、娃娃、蜡烛……一切都有序地躺在那里。人们传达追思的横幅、卡片上可以读出悲伤沉痛,但没有偏激失控。
我认为这是一种高尚和勇敢。悼念日当天很多新西兰人像穆斯林一样戴着头巾走上街头,下午一点三十分海格力公园外参与默哀的群众至少有千余人吧,那是我在新西兰见到人最多的一次。
小时候我的家人一起给外婆扫墓时总是说说笑笑的叫着外婆的名字唠叨着家长里短,就好像外婆从来不曾离开这个家。
长大后不记得看哪本书里说,一个生命的终结并不是他死亡的那一刻,而是当他不再被提起,不再被怀念,他才死在了人们的记忆里。
后来看到新西兰总理阿德恩对事件的发言,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这名男子企图通过恐怖主义行为达到多重目的,其中之一就是出名。正因如此,你永远不会从我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他是一个恐怖分子。他是一个罪犯。他是一个极端分子。但当我发言时,他只会是无名之辈。我呼吁大家:请说逝者的名字,而不是凶手的名字。他或许已经臭名昭著,但在新西兰我们什么都不会给他,包括他的名字。”
这个世界从不曾有一处绝对安全,但新西兰仍然是我心中的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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