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住在巴黎,因為工作的關系,所以去巴黎聖母院不管是遊玩還是參觀,都成為一件很平常,也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已經不記得第一次去看巴黎聖母院是怎樣的感覺,印象中只有模糊的烈日和洶湧的人潮。那是我第一次到巴黎,那時剛到法國不久,差一個月才到半年,還在讀語言學校,都沒有進入大學的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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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張巴黎聖母院照片,攝於2005年夏天。當時巴黎聖母院在翻新,左邊搭著裝修架子,特別醜,所以拍照時特意把它們全躲開了,使得聖母院少了個角。 第一次真正有印象的參觀,是帶著爸媽去的。那時我已經進入碩士學位的最後一年。時間過得很快,家人說趁著我還在法國沒有畢業,趕緊過來玩一圈,萬一我畢業回國,他們以後再來歐洲,就沒有導遊了。事實證明,他們多慮,我到現在不止留在法國,還從以前讀書的城市搬到了巴黎居住,從事著旅遊相關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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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夏,巴黎聖母院前全家福。媽媽旅遊結束後,拿照片給她的朋友們看,有一位曾經跟團歐洲遊的阿姨說,為何你們的相機可以把整座巴黎聖母院都拍下來,而我的不可以?呃。。我也不知道呢。可能是因為角度問題? 2013年畢業後,我搬到巴黎工作,居住。也是這一年,巴黎聖母院迎來了她的850年誕辰。在聖靈降臨節的當天,聖母院裡有大型的禱告活動,還分發由教區教主做過祈福的小餅乾。我當時和一位剛懷上寶寶不久的朋友一起參加了活動,還在教堂裡點了蠟燭為小寶寶祈福。想一想,這個小傢伙現在也要上小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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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靈降臨節時的禱告儀式在晚上舉行著。當天也正好是巴黎一年一度的不眠夜,教堂內外圍得水洩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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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院外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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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聖母院850週年的紀念幣。 我的工作是歐洲旅遊定制和旅遊陪同,因此只要是到巴黎的團隊,都肯定要帶到聖母院走一圈。雖然去的次數很多,卻從來沒有時間上過聖母院的鐘樓。直到2017年帶著一位年輕的美術老師逛巴黎大小博物館時,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登上鐘樓。由於我們購買了博物館通票,上巴黎聖母院的鐘樓是免費的,於是在參觀博物館前,我們決定上鐘樓,看看卡西莫多的家,看看巴黎的天際線。我提前預約了當天的第一批登塔場次,是的,上鐘樓都必須提前預約,在空氣清新的早上來個登高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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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聖母院的鐘樓上有很多著名的小石怪雕塑,它們是 Viollet-le-Duc 在19世紀翻新聖母院時放上去的裝飾品,是屬於設計師的浪漫,用來陪伴他心中的卡西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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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鐘樓上還可以俯瞰美麗的巴黎,不過當天早上雲層比較多,天色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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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樓上還看到另一件 Viollet-le-Duc 的作品,由全橡木做成的巴黎聖母院尖塔。尖塔旁邊環繞著耶穌的12名聖徒。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張尖塔照片,會成為它的遺照。 17年的冬天,爸爸公司組織老員工歐洲遊,於是在聖誕節前夕,我們一家又再次聚集在巴黎聖母院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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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立在巴黎聖母院前的這顆聖誕樹,可是全巴黎最大的呢! 2017年巴黎聖母院搞了一個《聖母之心》的大型燈光show,可是當我知道時已經晚了一步,訂不到票了。於是在2018年重演的時候,我早早就跑到官網上訂票去。這種活動,如果不是像我這種死心眼的人,估計大家也就隨緣了。訂票後,可以在當天晚上入聖母院內參觀裡面的燈光表演,否則只能看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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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show配有旁白和音樂,加上以巴黎聖母院作為投影背景,其實很震撼。這些室外的燈光show都是對外開放的,哪怕沒有搶到票,也可以在圍欄外觀看。但室外的表演結束後,室內展就只限有搶到票的人士才可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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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院殿內的燈光,感覺把整座教堂變了個樣。橘色的燈讓大殿有種發光的錯覺,更加閃耀和輝煌。而藍色燈光亮起後,大殿厚重的感覺又馬上出來了,變得更加莊嚴和高貴。不管是哪一種搭配,都讓人難忘。 逃過了戰火,在這個和平時代,巴黎聖母院可以說迎來她850年最璀璨光芒的時刻。可是我們又何曾想過這一切總有盡頭,而且就在眼前。2019年4月15日,無情的大火突然在聖母院燃起,它不但把那座漂亮的木質尖塔燒毀了,還把這片擁有800年歷史的“森林”屋頂燒得一乾二淨。大火燒了整整一夜,巴黎人哭了,法國人哭了,全世界的人們也為她哭泣。大火在4月16日早上10點多才正式撲滅。我和朋友在12點左右跑到現場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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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網上什麼亂七八糟的報道都有,說聖母院的玫瑰花窗燒沒了,因為高溫,玻璃都裂了、碎了;有的說聖母院的鐘樓塌了,卡西莫多的家沒有了,因為被大火燒掉了…… 還是馬上到第一現場眼看為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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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西岱島幾乎是全島封閉,車和行人都不可以靠近,大家只能在河對岸看著。去關心聖母院的人特別多,還有很多電視台也在現場給大家做著報道。看著滿目瘡痍的巴黎聖母院還有她前方正開得燦爛的櫻花,不禁讓人覺得心酸。記得在大火前沒幾天,還跟朋友說,春天到了,我們找個好天氣約去聖母院賞櫻吧。結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火災後,法國政府進行了大規模的募款,還征集了許多關於重建計劃的建議。那些愛搞事的黃背心還借此說為什麼富人願意捐款給聖母院,卻不願意捐給他們補助生活。真搞笑,你們好吃懶做,一方面希望增加假期減少工作時間,另一方面又希望可以增加薪水。與其把錢給你們拿去享受,還不如給巴黎聖母院重建,讓她重新發光,她可是法國以及世界文化的精神象征呢。 2020年是不可思議的一年,一場新冠病毒的來襲,全球都受到了重大的影響。法國從3月初開始封城,等解封的時候,已經是入夏的6月。我的工作因為疫情,從年初就已經全面停止。以往忙碌的夏季,今年卻格外空閒。於是決定帶上相機,在城裡好好地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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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3張是手機的作品。出門辦事後臨時起意去的,當然沒有帶上攝影工具囉。話說教堂前的廣場已經重新對外開放,而聖母院內的聖母雕像也移到了廣場上接受大家的朝拜。可是如果是下雨天,那聖母和懷裡的聖嬰豈不要淋雨?同理想想,讓佛祖在一個大露天頂著太陽曬或者受著颳風下雨的壞天氣折磨,我覺得這個決定有點不好。在圍起來的隔板上,打印滿來自全國的小朋友們為巴黎聖母院受難後而創作的畫,表達著大家對聖母院的關心和愛護。這個設計很好,讓大家看完,心裡暖暖的。 就在前幾天,聖母院前的考古學博物館也終於在火災後重新對外開放。雖然大火沒有危及到藏在地底下的它,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閉館了一年多。 我們不知道聖母院什麼時候才可以恢復她原來的面貌,什麼時候才可以再次對大家敞開她的大門,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登上塔樓拜访卡西莫多的家。大火燒毀了建築,卻沒有燒毀我們的文化、精神和希望。願巴黎聖母院早點康復,以更好的姿態迎接她的下一個850年。 最後送上我最喜歡的《巴黎聖母院》法國歌劇選段,也是歌劇最經典的一首曲目《大教堂時代》,讓我們共同期待她的再次歸來。